晚上十點十一點,到早上六點甚至九點,這一班是最長的,也是最難熬的。他們面對的是漫長的寂靜,二十四小時中最溼冷的氣溫,還有流浪者,醉漢。
也正因為如此,高姐儘量安排男生值大夜班,這樣的顧慮是有道理的,比如片中的林曉龍就曾遇到過醉漢衝著他大喊,或者故意把摩托的排氣口對著他的耳朵,他甚至曾被流浪漢幾拳砸在臉上。這個一米八幾、血氣方剛的小伙子沒有還手,只是警告那人說:後面的皇家建築學院有監視器的。話音剛落,果然有幾個人走了出來。流浪漢趕緊逃逸。
羅元,Middlesex大學的計算機網絡高級講師,是最早開始值班的那一撥人,值週六晚上的大夜班值了十幾年。曾經問過他最大的困難是什麼。他說一個是冷,冬天不管穿幾層羽絨服,在那裡坐一會兒就像什麼也沒穿一樣了;第二,是值到第二天早上,到點了卻沒人來接班。有一次他又守了一個班,值到第二天中午十二點。我問他為什麼不給負責排班高姐打電話,他說算了,她能有什麼辦法。
血肉之軀,不是不知冷暖辛苦。
但人之尊貴在於,在難受中還能選擇比自己的飢寒冷暖更重要的,那就是儘量把方便留給別人的品德,和對當初“迫害不結束,抗議不停止”那個承諾的堅持。
(這是一篇關於影片街對面的燭光的博文,敬請觀賞!)